跟随曾黎 回溯中国电影120年的戏梦人生|光辉
日期:2025-12-25 21:17:39 / 人气:7

1905电影网专稿 为纪念中国电影诞生120周年,CCTV-6电影频道《中国电影报道》栏目特别策划推出《光辉——致敬中国电影诞生120周年系列节目》,邀请曾黎、张艺谋、陈凯歌、周迅、吴京等多位电影人,以12集的丰富内容,全方位梳理中国电影的光辉历程与辉煌成就,致敬光影岁月,献给每一位热爱电影的观众。每晚22:00,锁定CCTV-6电影频道《中国电影报道》,一同倾听时光细语,回望中国电影的光辉来时路。
1905年,北京丰泰照相馆诞生了中国第一部电影《定军山》,这抹最初的光影,便深深扎根于戏曲的土壤。中国电影的起源,本就与戏曲血脉相连。此次,我们便跟随演员曾黎,循着光影踪迹,回溯120年来中国电影与戏曲交织的“戏梦人生”。
【曾黎讲述词】 在电影诞生之前,戏曲是中国人精神文化生活的核心载体。上世纪初,中国电影蹒跚起步,而中国戏曲早已步入繁盛之巅。就像《霸王别姬》里关师傅所说:“打自有唱戏的行当起,哪朝哪代也没有咱们京戏这么红过,你们算是赶上了。”
中国电影这120年的征途,始终与戏曲并肩而行。从最初生硬借鉴京剧的表演范式,到逐步在唱念做打中,淬炼出中国电影独有的手眼身法,戏曲早已化作中国电影的精神底色。中国第一部电影是《定军山》,第一部彩色电影是1948年的《生死恨》,而今天我们要探寻的,正是中国电影与中国戏曲在血脉上的相连、气韵上的相通、精神世界里的相映。
一般认为,中国第一部有声戏曲片是马连良主演的《借东风》。值得一提的是,马连良的同门谭富英,其祖父便是出演《定军山》的伶界泰斗谭鑫培。2005年中国电影百年之际,谭富英之子谭元寿又在新版《定军山》中饰演曾祖父谭鑫培,三代人跨越百年的光影接力,这份艺术薪火的传承,令人动容不已。
早期的戏曲电影,无论有声还是无声,因战乱、技术局限等原因,留存至今的寥寥无几。张石川导演、梅兰芳主演的《生死恨》,便是其中极具代表性的一部。梅大师当年也曾多次通过大银幕与戏迷相见,但彼时简陋的录音条件,曾让追求极致的他深感不满,而黑白影像无法还原戏曲服饰的绚烂,更让他颇有微词。
梅大师始终认为,中国戏曲的呈现,“彩色画面”是第一先决条件。因为中国舞台剧的行头、道具、砌末,多为丝织、刺绣而成,缀满绚烂复杂的色彩与纹样,若没有恰当的彩色光影加持,戏曲的大半美感便会折损。后来戏曲片终于有了色彩,梅大师却因画面色彩失真,直言“想把它扔到黄浦江里去”,这份执拗背后,是对艺术纯粹性的极致坚守。
新中国成立后,中国戏曲电影才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色彩。桑弧导演的越剧电影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,以极致的美学呈现彰显民族风情,周恩来总理曾在外交活动中,骄傲地邀请外国友人观赏这部影片,卓别林便是观众之一,他观后兴奋不已,还与周总理亲切合影留念。
这一时期的戏曲电影,紧跟时代步伐,迎来了蓬勃发展的黄金期。被誉为“一出戏救活一个剧种”的昆曲《十五贯》被搬上银幕,豫剧《花木兰》响应“妇女能顶半边天”的时代呼声,评剧《刘巧儿》则以反抗包办婚姻为主题,传递进步思想。大江南北的戏曲声腔轮番登场,各曲种的唱念大师借此留声留影,也极大丰富了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。
1961年,由岑范执导,越剧名角徐玉兰和王文娟主演的《红楼梦》,更将戏曲电影推向艺术高峰。“满纸荒唐言,一把辛酸泪”,影片中万艳同悲、万红同哭的宿命感,传遍大江南北、长城内外,成为一代人的集体记忆。除了岑范,谢晋、崔嵬、凌子风、谢铁骊等众多大导演,也纷纷投身戏曲电影创作,为这一题材注入多元活力。
而桑弧编剧、石挥导演的黄梅调电影《天仙配》,不仅是两位创作者的天作之合,更让主演严凤英火遍神州大地,片中“树上的鸟儿成双对”等优美唱段,流传至今仍被广为传唱。戏曲电影的热潮还席卷至东南亚,引起香港大导演李翰祥的高度关注,他执导的黄梅调电影《貂蝉》,以30万票房打破当时国片纪录,红透香江。随后的《江山美人》再下一城,斩获40万票房,由此掀开了香港影坛长达20年的黄梅调电影风潮。
1963年,李翰祥执导的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,彻底奠定了他“中国戏曲电影第一人”的地位。美工出身的他,将影片置景打造得美轮美奂,景美人亦美,尽显东方美学韵味。当主演凌波赴台宣传时,整个宝岛宛若过节般热闹,她那如黄莺出谷的声线,唱尽久违的乡音,撩拨起无数人的沉沉乡愁。
进入1980年代后,中国戏曲逐渐式微,戏曲电影也不复往日辉煌。即便有《霸王别姬》《游园惊梦》等佳作问世,也难以重现当年的鼎盛景象。但中国电影与戏曲的羁绊,从未断绝。中国电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称作“影戏”,诸多经典影片更是直接改编自戏曲作品,戏曲对中国电影的影响,早已渗透到方方面面。
从表演层面来看,《霸王别姬》中程蝶衣的亮相步态、《梅兰芳》里孟小冬的身段,都深得京剧精髓;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中巩俐饰演的颂莲,揉手帕、迈碎步的姿态,尽显大青衣的风姿。动画电影《大闹天宫》的打斗场景,全程配以京剧锣鼓点,节奏感十足;对京剧情有独钟的胡金铨,其武侠片的打斗戏,也常借用京剧鼓点烘托氛围,而在李安执导的《卧虎藏龙》中,《怒》这一片段更是将京剧名段《三岔口》的写意打斗活学活用,堪称经典。
戏曲的兴盛,尤其是京剧的异军突起,始于清乾隆时期的徽班进京,而京剧成为国剧、走向鼎盛的清末,恰好与中国电影的诞生不期而遇。国无宁日时,人们靠一场猴戏排解忧愁;仗打赢了,便要听一段“桃园结义”庆贺。在民间,长袖善舞、能歌善咏者,爱情之路往往顺遂几分;眉目传情时有南音相伴,更添几分缱绻;老来与老票友相伴唱戏,无论唱功优劣,皆是人生乐事。
京剧的盛极一时,也带动了地方戏曲百花齐放,但在新中国成立之前,戏曲艺人的命运,只能用一个“苦”字概括。京剧讲究童子功,我小时候学过戏,深知其中艰辛。都说“要想人前显贵,就得人后受罪”,可对旧时艺人而言,即便熬出了头,受的罪反而更多。靠脸吃饭的人,可能莫名被毁容;戏刚开锣,就可能遭遇地痞流氓砸场子;还总有些外行对表演指手画脚,老实本分者稍不留意便可能惹上牢狱之灾。性子硬的干脆息影罢演,刚烈者则将舞台当作祭坛,以生命坚守气节;剩下的人即便仍在唱念做打,也如戴着纸枷锁般身不由己。
那些熬不过苦难岁月的艺人,只能唱着怨曲排解忧愁;当红颜老去,便只能最后回望一眼曾经熟悉的梳妆台,与舞台作别。更多艺人被迫四海为家,在颠沛流离中坚守热爱。唯有到了新中国,艺人们的艺术生命才得以持久绽放,才能安心将身心托付于舞台,让生命的航船驶向理想的彼岸。
戏曲之美,在于以虚写实、虚实相生;中国戏曲电影之美,在于从古老传统艺术中,提炼中国人独有的时空感,传递恒定且具有召唤力的价值观。往往只有在这些与戏曲相关的电影里,我们才能读懂专属于中华民族的心灵史。
在此,我坚信中国戏曲电影终将再度辉煌,在无声不歌、有动必舞的韵律中,展现一个纯粹而丰富、经久不衰的文化中国,让这份跨越百年的光影与戏韵,永远传承下去。
作者:沐鸣娱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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